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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诗词窥探夏布的韶华胜极

在古代,有一种用纻(苎)麻织成的布,质地细腻,色彩洁白,如同蓝天上轻轻飘动的白云。这便是文人墨客笔下时常吟咏的白纻,所谓“质如轻云色如银”。晋代时兴《白纻舞》,乐府舞曲有《白纻歌》,流传了600年之久的白纻舞,以其极度旺盛的生命力诠释了苎麻夏布曾经如何为皇室与庶黎所欢迎,大诗仙李白亦曾填写《白纻辞》,盛称舞者之美,宜及芳时行乐。

白纻春衫杨柳鞭。碧蹄骄马杏花鞯。落英飞絮冶游天。

南陌暖风吹舞榭,东城凉月照歌筵。赏心多是酒中仙。

晏几道的这首词,以轻盈“白纻”开头,整首词亦依循同样的基调,轻快、柔和,如春风扶面,具有极强的代入感。时隔千年,仿佛依旧能闻见当日陌上杏花杨柳风,春衫因白纻而有色,青草染碧了马蹄,杏花落满了鞍鞯,粉紫落英缤纷,杨柳飞絮扑面,看满城舞榭歌台,恰似春风得意马蹄疾。这样轻快飘逸的仙游场合,想必唯有白纻方能配得上吧。

    而记述白纻较为系统的文辞,莫过于南朝梁代沈约的《四时白纻歌》。沈约作此辞可谓大有来头,梁武帝为观宫女日夜歌舞白纻,欲留眼前欢乐,遂命沈约造《四时白纻歌》。

    沈约序云:“《白纻》五章,敕臣约造。武帝造后两句。”

    皇帝不仅给臣子布置了命题作文,还亲自作绝妙好辞相和。但文人多少有点自负,沈约在序里划分责任,一副不愿与武帝凑份子的表情。

    《四时白纻歌》,分为《春白纻》、《夏白纻》、《秋白纻》、《冬白纻》、《夜白纻》五章。每章前四句为沈约原创,后四句重复沿用梁武帝之辞。以婉约华美的形容与气定神闲之态度,描写古时白纻歌舞的绰约风姿,也使今人得以窥见昔年夏布的韶华胜极。

    《四时白纻歌》

    《春白纻》

    兰叶参差桃半红,飞芳舞縠戏春风。如娇如怨状不同,含笑流眄满堂中。

    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中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长不息。

    《夏白纻》

    朱光灼烁照佳人,含情送意遥相亲。嫣然宛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

    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中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长不息。

    《秋白纻》

    白露欲凝草已黄,金琯玉柱响洞房。双心一意俱徊翔,吐情寄君君莫忘。

    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中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长不息。

    《冬白纻》

    寒闺昼寝罗幌垂,婉容丽心长相知。双去双还誓不移,长袖拂面为君施。

    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中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长不息。

    《夜白纻》

    秦筝齐瑟燕赵女,一朝得意心相许。明月如规方袭予,夜长未央歌白纻。

    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中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长不息。